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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杯】“知青岁月”征文作品:难以忘却的岁月

来源:民生在线 责任编辑:刘传琨 时间:2020-10-26 15:21:09

一九六九年的元月二十一号,这是一个灰暗的日子,对于我们家庭来说是毁灭性的一击,从此,改变了整个人生命运,乃至影响到今天。

那一天,父亲何老师在澧县一中隔离审查中不幸去世,享年四十七岁,母亲哭得死去活来,草草埋葬父亲后一个星期,全家被下放到哥哥插队的九垸农村。

哥和几位知青朋友把家里几样家什搬运到襄阳街南岸河滩边,租借了一条小木船顺流而下十几华里停泊在观音港码头,毕陈五队派出了十几个劳力,接我们临时安置在生产队的一间牛棚,全家六口人勉强安顿下来。

六八年的腊月间天寒地冻,茫茫田野白雪覆盖一片苍凉,北风呼啸撕咬着村庄房舍,时而掀走屋顶上的稻香和残枝落叶。我们一家人蜷缩在一起相互取暖,忍耐心理上的莫名恐惧和孤独无助。

第二天,有不少乡亲们来看望问候,送来了糍粑,蔬菜,泡儿糖,并且还有几块腊肉腊鱼。几位中年妇女和大妈挪步母亲床前,安慰劝导几乎奄奄一息的母亲,她们的内心充满了怜悯和同情,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村子里不断传来了阵陈鞭炮声,各家各户大门两边张贴了朱红春联,大人小孩换上新衣裳围坐在树蔸火塘边,他们互相串门拜年祝福,祈祷在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平平安安。

记得是正月初八队里开工了,我随着社员群众来到了田间地头,首先是学习适应基础简单农活,当年十五岁,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沒过几天开始要整秧田,大伙儿卷起裤腿,脱掉鞋袜,光着脚丫踩进冰冷刺骨的泥田里,不免浑身哆嗦,弯腰用双手抹平秧田里的硬泥块和捏散撒在表层的猪粪以及人的大便,我忍不住恶心呕吐,并流下了眼泪,只看见他们若无其事熟练完成动作,我哪敢停下来。

毕陈五队有二百多号人口,在开边呈一字形两边自由散开,半田半地,人均土地1.5亩,属上九垸,典型的湖乡垸区,除了种田种地外,每家每户打芦席,“嫁女不嫁观音港,半夜听到棒棒响”。队里还养鸭子,开发其他副业收入,最主要的是的是有一位会当家理事的杨队长。

清明节过后,大队和队上出面帮助我们家修建了一幢三间搭一偏的稻草房,还划了三分自留地菜园,我们有了一种安居乐业的稳定感觉。

值得庆幸的是,妈妈也从悲痛之中慢慢走出来,她协助料理家务,喂猪,养鸡,特别是喜欢摸菜园,不久,母亲也像其他家庭主妇一样,天不亮起床做饭,晚上一个人在院子里扎草把,深更半夜在煤油灯下做鞋,纳袜底,缝补衣服,平常还给我们三兄弟剃头。

母亲早年毕业于省立四师,当选为省先进教师。就是在当时的环境里,妈妈抽空看书写日记,她住在牛棚时写道:我是一只迷途的羔羊,我是一支断了线的风筝,可恨的夫君啊,你丢下娇妻,抛下三个不成年的孩子,我要勇敢的挑起重担,绝不向命运低头。母亲曾经自嘲:不洋不土,不老不少,不卑不亢,不死不活。她很喜欢鲁迅的一句话: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随着春耕生产的到来,队上的劳动氛围开始紧张起来,稻田里要准备栽秧,棉地里要收割菜籽,蚕豆。平常往日出工是凭底分,可以说随心所欲。哥哥已经是正劳动力了,每天十分,而我和弟弟只有六分,妹妹还小,就和小伙伴们一起收鸡屎,打猪草。现在到了节骨眼上,队上一律采用记分制,挑担子论斤量,栽秧凭面积,他们争先恐后,时不我待,已经达到了忘我程度,中午回家吃饭都是来回跑步,哪怕只是一秒钟也不耽误。每天早上大家看记工员公佈的个人分数一览表,有人竞然一天达到了三十几分。

农村是美丽的,天地是广阔的,农村的劳动是最为艰苦的,但是,只要你全身心投入参与进去,不去设想攀比,也有她的无穷乐趣,青青的秧苗正在长高,满塘的荷花竞相绽放,牛儿在吃草,鱼儿在游荡,到处都是呈现一派繁忙的景像。

我们逐步熟练掌握了一些基本农活,比如锄草,打农药,车水,还学会了在稻田和沟港里捉鱼,抠黄鳝。逐渐的和当地农民溶为一体,了解他们的风俗习惯,懂得了他们的语言,他们特别能吃苦耐劳,从无怨言!

我们顶烈日,冒严寒,手起茧了,脚打泡了,咬牙在池塘里挑稀泥巴,弯腰在湖内绞丝草,黄家拐抬堤,夾堤口修闸,出土坡开沟,七里湖灭螺,整个九垸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每年的双抢是最繁忙的季节,天不亮下田割谷,拖板桶,挑禾引,递把拢堆,扎草撮谷。晚上扯秧时穿的长裤子防止蚊虫叮咬,下面还是蚂蝗爬到小腿吸满了鲜血才感觉痛痒不止。如今腿部还留有疤痕,割谷砍芦苇留下的刀痕,每逢下雨天或者平常就会腰疼。

第三年,大队派我去七里湖林场,那里有许多知青朋友,当时主要任务是育水杉,公社准备在这里近三千亩建设成为湖南最大的水杉基地。在那里我学会了开“”东方红”拖拉机,并且伙食开得好,生活有规律,每个月还有二天休息,发手套,胶鞋。相对比生产队劳动轻松些,起码不打赤脚(因为有血吸忠),不挑担子,每周三个晚上政治学习。在这里对我的成长帮助很大,每天写日记。年轻人在一起唱歌,打羽毛球,吹笛子,谈理想,求进步,我两次递交了入党申请书,都因为父亲政治问题和地主成份没有批准。

从七三年开始,母亲就一至为父亲的平反问题跑澧县文教局,宣传部,那时候没有班车,只得从毕陈五队步行到津市汽车站,有几次天色已晚,妈妈就住宿在好友周老师家中,为了感谢周老师的大胆出主意,母亲提了一只大母鸡。有一次,妈妈看时间还早,更是为了节省三毛钱车费,她一个人竞直从澧县步行回家,我们的心里难受极了。

七四年和七八年,澧县宣传部曾二次文件,对父亲作出结论:何某某同志为党的教育事业做出了一定贡献,发放了一次性抚恤金,恢复了母亲的教师待遇,妈妈多年的心愿总算是了结了!

作者:舒野 湖南澧县人

主办单位:澧县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澧县阅读与写作学会、澧县茗酒荟品牌运营管理中心

合作媒体:民生在线、城头山视窗、中外阅读与写作、茗酒、澧县在线、澧州大事件、澧县网、津澧大视野、澧县焦点、沅澧头条APP

[责任编辑:刘传琨] 标签:“北大荒”杯 知青岁月 征文 民生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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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日期:2015/01/22 18:03民生在线网友: 127.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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